伦敦 (07/11 – 71)
为了十年现在,当局塔吉克斯坦曾从事被迫帕米尔民族同化,将中心地带拱手让给中国偿还债务,”Orzu M. 向法国国际广播电台分享道。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是一家向全球广播的法国新闻和时事公共广播电台。
RFI 在巴黎会见了奥尔祖,分享了这样一个事实:越来越多的人帕米尔高原正在离开塔吉克斯坦戈尔诺-巴达赫尚山区自治区 (GBAO) 的家乡;他们因当局的迫害而流亡取代本土居民。
塔吉克斯坦政府继续镇压帕米尔少数民族,这是杜尚别镇压塔吉克斯坦执政政府反对派努力的一部分。镇压行动包括强迫引渡、任意逮捕以及对涉嫌帕米尔活动人士的严厉判决。
奥尔祖 M:我是帕米尔人,至少在过去十年里,塔吉克斯坦当局一直在对我们的人民进行强制同化。帕米尔人是少数民族。我们有自己的语言,不同的来自塔吉克语,有多种方言(帕米尔语属于伊朗语族 – RFI)。我们的宗教信仰也不同;帕米尔人属于伊斯玛仪派,是伊斯兰教什叶派的一个分支,而塔吉克人是名义上的民族,属于逊尼派。我们信奉更世俗的伊斯兰教;女性和男性可以在同一个祈祷室。我们没有清真寺;我们有 Jamaats,男人和女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在一起祈祷。帕米尔妇女通常不戴头巾,穿着更欧洲风格。
我们有自己的文化和传统。塔吉克斯坦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居住着乌兹别克人、吉尔吉斯人、俄罗斯人和许多其他民族,但我们有自己的自治区戈尔诺-巴达赫尚自治区(GBAO)。当然,我们是一个山区人民,这也创造了我们独特的文化和传统特征。帕米尔人总数大约有20万,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流亡。
RFI:为什么移民潮如此强烈?
奥尔祖 M:移民确实很重要;村庄正在变得空荡荡,整个家庭都在离开,关闭家园,逃往任何可能的地方,欧洲、美国。这种情况在过去10年里一直持续着。
我国百分之九十三的领土被山脉覆盖。我们主要从事畜牧业而不是农业,但大多数人口受到失业的影响,这是一个重大问题。我们既没有工厂,也没有厂房。阿迦汗基金会(阿迦汗发展网络,由伊斯玛仪派精神领袖 – RFI 创立的私营非教派发展机构网络)参与戈尔诺-巴达赫尚自治州的发展。阿迦汗四世建造了一所大学、一家医院,并参与文化和教育项目。在苏联时期,我们地区就有二分之一的人受过高等教育。问题是,我们地处偏远高山地区,冬季条件非常恶劣,总体生活条件也很困难。取得进步的唯一途径是学习、接受教育,然后发展该地区。
原来,这10年来,我们一直在离开帕米尔;我们正在流离失所。塔吉克斯坦当局希望我们融入并失去我们的身份,包括我们的语言。
此外,由于塔吉克斯坦的国债,我们的领土基本上正在移交给中国。例如,帕米尔吉尔吉斯人居住的穆尔加布地区拥有丰富的金、银、宝石等自然资源。这里是山区,甚至还有宝石。中国知道这是一块非常富饶的领土。
RFI:你说问题从 10 年前就开始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奥尔祖 M:2012年,戈尔诺-巴达赫尚自治区(GBAO)国家安全委员会(KNB)主席被暗杀。他干脆被消灭了,当地百姓也受到指责。这是一起与犯罪活动、走私和贩毒有关的政府内部纠纷。
帕米尔是通往中国之路的战略要地,与阿富汗接壤,也是唯一不向当局屈服和抵抗的地方。人民是自由的,以自己的方式行事,并珍惜这种自由。换句话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治。政府认为他们可以在该地区致富,而总统的核心集团则选择了2012年的事件作为借口。就在那时我们进行了一次“特别行动”,他们已删除保卫人民的非正式领导人。
这种情况周期性地持续到今天,2014年、2018年、2022年。有几次安抚人民的尝试。它不起作用。有人抗议,甚至有人试图与总统沟通并成立委员会。换句话说,这是塔吉克斯坦的民主绿洲,是唯一真正了解自己的权利并要求得到尊重的地区。当他们镇压我们的时候,很多人为了不屈服而离开了。
RFI:如何解释塔吉克人本身就是迫害的受害者,却压迫其他少数民族?
奥尔祖 M:我不会说塔吉克人压迫人民。塔吉克斯坦人遭受的苦难比我们还要多,而且他们一直在受苦。我们是唯一公开、大胆谈论这一问题的地区。塔吉克人往往比较顺从;他们的适应能力更强。山民的性情不允许他们屈服。但塔吉克人也一直深受这个政权的影响,并且有事件在拉什特、索格特地区、瓦赫达。
当局已经摧毁了人民并制服了他们。所有可怕的事实——强奸、谋杀——都归咎于伊斯兰国恐怖分子的无法无天。对于塔吉克斯坦当局来说,任何反对他们的人都被贴上恐怖分子的标签。
RFI:俄罗斯的影响力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吗?
奥尔祖 M:我们帕米尔人是一个小社区,我们都互相认识。当GBAO专项行动开始时,我们意识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喊、说、写。我们总是通过信息战战胜当局。但现在,塔吉克斯坦政府得到了俄罗斯非常强有力的支持。
所谓的“特别行动”,类似于俄罗斯在乌克兰的行动,就是在我们帕米尔进行的。这都是普京在独裁政权中传播的苏联剧本的一部分。埃莫马利·拉赫蒙为了将权力传给他的儿子,正在创造一切破坏自由社会的条件,以便没有人可以喊叫、说话和阻碍他的行动。
RFI:俄罗斯在乌克兰发动的战争对局势有何影响?
奥尔祖 M:这使得情况变得更糟,因为该政权意识到,如果乌克兰获胜,它将为其他国家树立榜样,每个人都会争取自由。结果,它加强了控制。例如,在GBAO,几乎没有任何NGO存在;一切都关闭了。
很大一部分民间社会代表被关进监狱。我们有大约1000名政治犯,他们对青少年有影响,有一定的权威。他们要么被监禁,要么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流亡国外。
RFI:我对逃往俄罗斯是不可能的理解是否正确?
奥尔祖 M:我们在俄罗斯没有避难所。许多人,甚至是俄罗斯公民,都被引渡到塔吉克斯坦,并在监狱中遭受酷刑。
俄罗斯公民身份为零;这是虚构的。在某些情况下,拥有俄罗斯国籍的人即使在俄罗斯长大并生活了一辈子,也被简单地取消了国籍。乌克兰的战争吓坏了我们的总统,他担心整个王国会消失。现在一切都取决于战争的结果,取决于乌克兰的胜利。
RFI:靠近阿富汗对局势有何影响?
奥尔祖 M:阿富汗是塔吉克斯坦当局的一张王牌,目的是推动恐怖主义、极端主义、伊斯兰主义者的影响以及塔利班向我们欧洲边境的移动。虽然,在我看来,这样的威胁目前并不存在。巴达赫尚省沿科克恰河被俄罗斯帝国瓜分,现南部属阿富汗,北部属塔吉克斯坦。家庭分裂了,但我在阿富汗仍有亲戚。这只是一个在欧洲敲诈和使用强硬言辞的机会,声称我们正在保护欧盟免受塔利班和伊斯兰主义者的入侵。
RFI:但是伊斯兰主义是塔吉克斯坦本身的一个问题吗?
奥尔祖 M:这是整个中亚的一个问题。在独裁政权的国家,年轻人转向保守的伊斯兰教、萨拉菲主义,并在清真寺从事宣传活动。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曾经有一个世俗国家。现在,年轻人看不到未来,正在寻找答案或只是逃避现实。
贫困现象猖獗,许多人成为劳务移民,把孩子留给祖父母照顾。妇女、儿媳妇在夫家中受到压迫。这是整个中亚的标准情况。当局让人民听天由命,导致贫困、失业,并使人民容易受到清真寺传播的思想的影响。伊斯兰学校不仅在塔吉克斯坦建立,也在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建立。哈萨克斯坦一直是世俗的,但现在情绪正在发生变化。
RFI:伊朗对局势有影响吗?
奥尔祖 M:与伊朗的关系充满变数。有时他们友好互访,有时爱情消失。俄罗斯通常规定与谁交朋友、不与谁交朋友。但现在,最亲密的友谊是与中国。所有道路建设和项目都是中国人。
这个小共和国对中国负债累累,而中国已经在规定其条件。中国政府不喜欢最近邻帕米尔高原重视自由、人民受过良好教育。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威胁。每次塔吉克斯坦政府与中国代表会面后,GBAO面临的压力都会加大。我们的理解是,中国是这个过程的帮凶。这是一个独裁联盟。
RFI:您有什么出路吗?
奥尔祖 M: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乌克兰的胜利。那么,整个独裁金字塔就会崩溃。
*Orzu M. 不愿透露全名,担心受到当局的迫害。